雷清锁站在唐河栖途澜庭酒店的会议室里,手里攥着发言稿,指节微微发白。
这位市卫健体委的三级调研员环顾四周,看着台下各支球队的代表,心里直打鼓:这帮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们,可千万别在赛场上闹出什么幺蛾子。
他清了清嗓子:"伙计们,咱这回可不是闹着玩的,谁要是敢在场上耍横,可别怪裁判不客气!"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,几个年轻球员互相挤眉弄眼,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。
唐河县体育中心的李璐这会儿正忙得脚不沾地。她一边接着电话协调场地,一边盯着工作人员调试计分板,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。"老张,那个篮筐高度再检查一遍,可不敢出岔子!"她扯着嗓子喊道,活像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。要接待七支球队可不是件轻松事,光是安排住宿就让她头疼了好几天。不过看着焕然一新的体育馆,她心里又涌起一股子自豪——这可是唐河头一回承办这么正规的篮球联赛。
南阳职业学院的篮球馆里,董联军正陪着市篮协的人检查场地。这位执行校长弯腰摸了摸地板,满意地点点头:"咱这木地板可是按CBA标准铺的,弹性好着呢!"他转头对身边的裁判长开玩笑:"老冯,到时候你可得多照顾照顾我们学校的裁判学生,让他们长长见识。"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"砰"的一声巨响,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。原来是个毛手毛脚的小伙子运球太猛把球砸飞了,董联军摇摇头笑道:"这帮兔崽子,还没开打就憋不住劲儿了。"
西峡赛区的联席会上,李明林正板着脸强调纪律问题。这位市篮协秘书长把参赛承诺书拍在桌上,声音提高了八度:"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,哪个队敢弄虚作假,直接取消资格!"底下几个领队缩了缩脖子,互相递着眼色。来自邓州的王教练小声嘀咕:"这回可动真格的了。"他手底下有个主力队员前两天扭了脚,正琢磨着要不要临时换人呢。
桐柏队的更衣室里,队长赵大勇正给队员们训话。这个黑脸汉子把战术板敲得咚咚响:"咱县里好不容易组起这支队伍,可不能第一轮就让人给收拾了!"新来的大学生后卫小声接茬:"队长,我听说宛城区请了俩省青队的......"话没说完就被赵大勇瞪了回去:"怕啥?篮球是圆的,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!"更衣室里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。
赊店老酒的赞助代表老周这会儿正美滋滋地绕着场地转悠。看着到处挂着的企业横幅,他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:"咱这钱花得值!"旁边工作人员打趣道:"周总,要是决赛时候您给每位观众发瓶小酒,保准全场给您喊加油!"老周哈哈大笑:"中!就这么办!"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家产品随着比赛火遍南阳的场景。
唐河奥体中心的保洁阿姨王婶一边拖地一边跟同事唠嗑:"听说这回比赛要连打好几天,可有的忙喽。"她抬头望着刚挂好的巨幅海报,上面那个扣篮的小伙子真精神。王婶突然想起在外地上大学的儿子,那小子小时候也爱打球,就是工作后忙得连球都不摸了。她叹了口气,手里的拖把在地上划出长长一道水痕。
赛事医疗组的张医生正在清点急救包。这个干了二十年的老队医对助手念叨:"篮球赛看着热闹,其实崴脚拉伤都是常事。"他特意多准备了几瓶云南白药,"这些小伙子打起球来都不要命,咱得给他们兜着。"窗外传来球员们热身时的吆喝声,张医生笑着摇摇头,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。
镇平队的教练老刘独自在宾馆房间里研究对手录像。他推了推老花镜,把宛城区队的比赛视频反复看了三遍。"这几个快攻配合真刁钻......"他在小本子上记着战术要点,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七八个烟头。老伴发微信问他吃没吃饭,他这才发现已经晚上九点了,随便回了句"吃过了",又继续埋头研究起来。
高新区代表队的领队小王正焦头烂额地接电话。区里领导嘱咐一定要打出好成绩,可队里两个主力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差了。"您放心,我们肯定全力以赴!"他擦着汗保证道,心里却直打鼓。放下电话,他赶紧联系替补队员,盘算着要不要请外援。可转念一想资格审查那么严,又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夜幕降临,南阳职业学院的篮球馆依然灯火通明。几个裁判学员在冯京鹏指导下练习手势,其中一个紧张得连犯规哨都吹不响,惹得大家哄堂大笑。冯京鹏拍拍他肩膀:"没事,多练练就行。记住,当裁判最重要的是胆量,你越心虚,球员越欺负你。"小学员红着脸点点头,又鼓起腮帮子练习起来。
唐河小吃街的烧烤摊前,几个社旗队的球员正撸串喝酒。大个子中锋灌了口啤酒,抹着嘴说:"明天第一场就打东道主,可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!"旁边戴眼镜的控卫赶紧拦住他话头:"少喝点,明天还要比赛呢!"老板笑呵呵地又端来一盘羊肉串:"吃饱了才有力气打球,这顿算我的!"
市篮协办公室的灯亮到深夜。高绍强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赛程表,揉了揉发酸的眼睛。这位常务副主席心里明镜似的:这次联赛不光要办得热闹,更得办得干净。他拿起电话又放下,最终还是给各赛区负责人发了条信息:"公平公正比什么都重要。"发完才想起明天六点就要起床,赶紧关了电脑。
天刚蒙蒙亮,唐河奥体中心外就排起了长队。附近的大爷大妈们拎着小板凳,说要占个好位置看比赛。检票口的工作人员打着哈欠开玩笑:"您几位这是要看球还是来晨练啊?"排在第一个的李大爷掏出老年证晃了晃:"咱年轻时候也是厂队主力,现在看年轻人打,过过干瘾!"
更衣室里的方城队正在做最后准备。教练老马把大家聚在一起,手搭着手喊道:"方城——"队员们齐声应和:"必胜!"声音震得天花板都在颤。角落里,第一次参加正式比赛的二牛紧张得手心直冒汗,偷偷在裤子上擦了又擦。老马瞥见了,走过去在他背上重重拍了下:"怂啥?就当在村里打野球一样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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